生命轨迹
6.男大当婚
来源:未知作者:admin日期:2017/07/24 浏览:
四年的大学生活,也有丰富多采的一面。[文革]中锻炼出来的那一套抄写大字报的本领,让我在书法比赛中获奖。文艺舞台上,我也出尽了风头。文学社里我是赫赫有名的[娇子],同学们纷纷传抄我的诗歌。更因为年龄比同届大出三、四岁,这就自然成为了校园里光彩夺目的[白马王子]。女生们常常通过巴结我的[老对](邻桌)传纸条、递情书。但由于当时的分配制度是哪来哪去,僵化的人事制度,使我不敢和非本地的女生谈恋爱。也有我心慕已久的女生,是本地的,可是耳边总是回响着妈妈一直骂我的话:[你别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了。]这令当时情窦初开的我,从此远离女孩。越是喜欢的,越不敢靠近,越是爱之深,离之则越远。
刚上大学时,我也曾有过一个女朋友,很聪明漂亮。妈妈见了,一个劲儿地要我断,还是那句令我丧魂落魄的话。在我妈妈使脸色,指桑骂槐的淫威下,她离开了我。我难过,觉得窝囊,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这样的人家。
终于,爸爸妈妈认为到了我该物色对象的时候了。尤其是妈妈,她一定要对我的婚姻[把关]。当时的风俗还是通过别人介绍,所以,妈妈每次都要陪我去相亲。或许是对着干的心理吧,反正只要她看好的,我一定不同意。不过她的标准也实在是令我不齿。有一次我周末回家,妈妈兴奋得恨不得立即带我去相一门亲事,还拿出对方的照片让我看。我就是不肯。结果,整个周末她都在骂我不识抬举。她认为,像那样的人家能同意和[她的]儿子见面,就已经是高攀了。原来,介绍人说那个女孩是家里的老小,几个哥哥姐姐都已结婚了,只有她还在妈妈身边,是妈妈最疼的。而她妈妈是个体户,有的是钱。只要她妈妈看好了,婚礼和嫁妆都是没的说。我相信妈妈当时一定耳朵淌血,冒了鼻涕泡。我被逼不过,同意周日晚上回学校前跟爸爸妈妈走一趟,但我在心里已经先不同意了。
我坐在对方家里的椅子上半低着头不说话,让那家人肆无忌惮地看个够。妈妈身子前倾,一付讨好的嘴脸,让我羞辱死了。那女孩的妈妈倒是很[富态],坐在大床中央只盯着看我,乐得喜笑颜开。她让我坐到床边,双手握着我的手,一边抚摸一边说:[多好的孩子啊!我就是喜欢大学生。]是啊,在那个年代,大学生是社会的娇子,有谁不喜欢呢。其实,老太太的个性豪爽,倒是我所喜欢的那种类型,似乎可以保护我。她那女儿也还显得朴实。可我就是难以接受[买卖婚姻]的前提。于是,我一出门就告诉妈妈说我不同意。爸爸劝我是否再考虑考虑,我不答应。就这样,我头也不回地走入夜色,登上了回校的无轨电车。后来,妈妈仍逼着我答应这门亲事,因为介绍人又传来话说,只要我答应,女方的妈妈会立刻将冰箱、彩电先送来让我享用,婚礼她包了,而且结婚以后还有一万块钱作嫁妆。在八十年代中期,冰箱彩电被看作财富的象征,更不用说工程师的月薪不过才五十六元,而我们家可以通过这门亲事,立即迈入[万元户]的行列。看到我妈妈因为我的[彪傻]而气得快要发疯的样子,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复仇快感。
四年的大学生涯就要结束了,班里有几个同学开始预备考研究生院。他们每天趾高气扬地进进出出,显得比研究生还研究生,气坏了班里的一些女同学。一天,她们来找我,让我为她们出这口气。她们逼我为了他们而考研究生,并答应为我预备复习材料和饭食以及营养品。我回答她们,“除非不考政治,否则我不感兴趣。”她们问我,“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。”我深沉地对他们说,“我想有个家。”这轻轻的一句话,竟然让她们潸然泪下。
一九八五年夏,我毕业后没能逃出教育界,被大连市教育学院“抢”了去。当时我正当二十七岁,未婚,大学教师,立即有热心人纷至沓来介绍对象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系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教授,拜托系主任将她大学英文系刚毕业的独生女介绍给我。我担心看不中意而得罪了人,不敢答应,但是受不了顶头上司软硬兼施的高压,勉强见了面。没相中。可我在人家的屋檐下,怎么办?我于是连编带造地给自己编荒诞故事,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好,终于把对方吓得主动[撤退],我这才舒了一口气。紧接着,系书记又找了我,先谈政治思想,光辉前程,之后才[图穷匕首见],说要给我介绍对象。对方是一中专教师,兼任校团委书记。我压根就讨厌政治人物,可更怕得罪书记,只好答应见面。十一月的天气冷风逼人,我只好带她到家里。不想爸爸妈妈没看中,说是太丑了。于是,也不管我的面子,当即仍脸色给人家看,气得我要死。就这样,为了[报仇雪恨],我笃定了要娶她作老婆,也为了不再受这等是非的缠绕。一九八六年秋,在我父母满心不乐意的情况下,我们结婚了,从此结束了我二十八年的单身生活。我爸爸一反在我上大学前对我的许诺,不仅不按照当时的规矩出钱办婚礼,还让我成了他的债奴,欠了他五百元钱。
刚上大学时,我也曾有过一个女朋友,很聪明漂亮。妈妈见了,一个劲儿地要我断,还是那句令我丧魂落魄的话。在我妈妈使脸色,指桑骂槐的淫威下,她离开了我。我难过,觉得窝囊,恨自己为什么生在这样的人家。
终于,爸爸妈妈认为到了我该物色对象的时候了。尤其是妈妈,她一定要对我的婚姻[把关]。当时的风俗还是通过别人介绍,所以,妈妈每次都要陪我去相亲。或许是对着干的心理吧,反正只要她看好的,我一定不同意。不过她的标准也实在是令我不齿。有一次我周末回家,妈妈兴奋得恨不得立即带我去相一门亲事,还拿出对方的照片让我看。我就是不肯。结果,整个周末她都在骂我不识抬举。她认为,像那样的人家能同意和[她的]儿子见面,就已经是高攀了。原来,介绍人说那个女孩是家里的老小,几个哥哥姐姐都已结婚了,只有她还在妈妈身边,是妈妈最疼的。而她妈妈是个体户,有的是钱。只要她妈妈看好了,婚礼和嫁妆都是没的说。我相信妈妈当时一定耳朵淌血,冒了鼻涕泡。我被逼不过,同意周日晚上回学校前跟爸爸妈妈走一趟,但我在心里已经先不同意了。
我坐在对方家里的椅子上半低着头不说话,让那家人肆无忌惮地看个够。妈妈身子前倾,一付讨好的嘴脸,让我羞辱死了。那女孩的妈妈倒是很[富态],坐在大床中央只盯着看我,乐得喜笑颜开。她让我坐到床边,双手握着我的手,一边抚摸一边说:[多好的孩子啊!我就是喜欢大学生。]是啊,在那个年代,大学生是社会的娇子,有谁不喜欢呢。其实,老太太的个性豪爽,倒是我所喜欢的那种类型,似乎可以保护我。她那女儿也还显得朴实。可我就是难以接受[买卖婚姻]的前提。于是,我一出门就告诉妈妈说我不同意。爸爸劝我是否再考虑考虑,我不答应。就这样,我头也不回地走入夜色,登上了回校的无轨电车。后来,妈妈仍逼着我答应这门亲事,因为介绍人又传来话说,只要我答应,女方的妈妈会立刻将冰箱、彩电先送来让我享用,婚礼她包了,而且结婚以后还有一万块钱作嫁妆。在八十年代中期,冰箱彩电被看作财富的象征,更不用说工程师的月薪不过才五十六元,而我们家可以通过这门亲事,立即迈入[万元户]的行列。看到我妈妈因为我的[彪傻]而气得快要发疯的样子,我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复仇快感。
四年的大学生涯就要结束了,班里有几个同学开始预备考研究生院。他们每天趾高气扬地进进出出,显得比研究生还研究生,气坏了班里的一些女同学。一天,她们来找我,让我为她们出这口气。她们逼我为了他们而考研究生,并答应为我预备复习材料和饭食以及营养品。我回答她们,“除非不考政治,否则我不感兴趣。”她们问我,“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。”我深沉地对他们说,“我想有个家。”这轻轻的一句话,竟然让她们潸然泪下。
一九八五年夏,我毕业后没能逃出教育界,被大连市教育学院“抢”了去。当时我正当二十七岁,未婚,大学教师,立即有热心人纷至沓来介绍对象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系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教授,拜托系主任将她大学英文系刚毕业的独生女介绍给我。我担心看不中意而得罪了人,不敢答应,但是受不了顶头上司软硬兼施的高压,勉强见了面。没相中。可我在人家的屋檐下,怎么办?我于是连编带造地给自己编荒诞故事,说自己如何如何不好,终于把对方吓得主动[撤退],我这才舒了一口气。紧接着,系书记又找了我,先谈政治思想,光辉前程,之后才[图穷匕首见],说要给我介绍对象。对方是一中专教师,兼任校团委书记。我压根就讨厌政治人物,可更怕得罪书记,只好答应见面。十一月的天气冷风逼人,我只好带她到家里。不想爸爸妈妈没看中,说是太丑了。于是,也不管我的面子,当即仍脸色给人家看,气得我要死。就这样,为了[报仇雪恨],我笃定了要娶她作老婆,也为了不再受这等是非的缠绕。一九八六年秋,在我父母满心不乐意的情况下,我们结婚了,从此结束了我二十八年的单身生活。我爸爸一反在我上大学前对我的许诺,不仅不按照当时的规矩出钱办婚礼,还让我成了他的债奴,欠了他五百元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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